风拂

*赶……赶上了！【吐魂

*叶all，星际背景，半原著向

*本章主叶周

 

   29.

 

    “成功了！”兴欣基地里，陈果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激动的叫道。

 

    众人围在一台机甲前愉快的讨论着，他们正在测试一种能源回路的使用效果。大致思路是魏琛在过去的几年里总结得出，在罗辑和他导师的帮助下有了完整构架和详细图解。实验显示，它的能量损耗率比起其他结构低了十几个百分点。

 

    能量在机甲操作中是不可或缺的部分。无论是操纵机甲移动、还是使用通讯火控等系统，都需要能量来运转。虚拟机甲也许不用担忧这个问题，实际战斗中却经常会出现因能量不足被迫返程的状况。它平时储存在能量盒里，通过能源回路输送到机甲的各个部位，但这个输送过程总会或多或少产生无意义的损耗。

 

    因此，损耗率低意味着，这种新型回路可以大幅度延长机甲的滞空时间。

 

    这是魏琛在离开联盟后的心血之作，本来粗糙的设想经过科学的推演做出了实物，并发挥出了远比预想要好的作用。可以预见，这张图纸如果公布出去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当然了，他们可不会这么无私奉献。高新技术本就是用来建立自身优势的，大家都有了的话还叫什么优势？

 

    魏琛本意是自己大规模售卖装有这种回路的机甲，但这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而眼下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通过挑战赛获得联盟认可和扶持。一番商讨后，他们决定直接把图纸交由别的组织买断。

 

    那么，该卖给谁比较好呢？显然，所有人心里都有同一个答案——

 

    “我明天去S星。”叶修说。

 

   30.

 

    叶修联系了以前的朋友佟林，顺利进入轮回基地内。知道这个交易意义重大，双方都不打算多做客套，叶修跟着佟林毫不停留直奔负责人办公室，对他路过训练室时引起的骚动毫不知情。

 

    “是叶秋！”一个队员惊讶的喊道。

 

    嗯？叶秋？这位怎么突然过来了？

 

    那个消息在网上疯传的时候周泽楷表现得很不对劲，追问之下他们意外得知了队长喜欢叶秋这一让人心碎的事实。震惊过后，众人想到周泽楷的不善言辞、叶秋这人的难搞程度、还有那个神秘人叶修……满腔的吐槽就这么咽回去了——

 

    队长已经很可怜了，我们作为队友和朋友不帮着点像话吗？！

 

    ——这些人可不知道叶秋是假名，以周泽楷的性格也不会主动和他们解释这个误会。在轮回众看来，他们队长这简直是用0级白板小号闯困难副本，恨不能亲身上阵帮忙打怪。

 

    好几道目光偷偷看向明显在走神的周泽楷，看队长这样子，果然是在想叶秋的事吧？

 

    周泽楷可不知道这些人内心的波涛汹涌，他当然也听到了那个名字，这会儿正有些发愣。叶修……？他来轮回了？

 

    下意思点开昨天刚收到的那个通知，周泽楷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下定决心——

 

    清脆的滴滴声打断了各人的思绪，接完通讯，江波涛带着周泽楷走出门。其余人目送两人身影消失，默默在心里呐喊，队长加油啊！抓住机会！我们都支持你！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从办公室回来后，江波涛迎着期待的眼神默默摇头。刚才周泽楷看起来是很想说些什么的，但直到他们出来，这两人的对话都没超过五个字。

 

    众人扼腕，队长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唉不过……以他们队长一向的惜字如金，让他主动去交流好像确实……有些难为人吧？

 

    周泽楷对各种恨铁不成钢的视线颇有些不明所以，最后他只是笑了一下，步伐轻快的回到机甲前继续训练。

 

    队员们：……算了队长你开心就好。

 

   31.

 

    谈判暂告一段落，叶修离开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训练室里面的灯却还亮着。叶修正准备推门看看是谁这个时候还没走，就和听到脚步声急匆匆出来的周泽楷撞了个正着。

 

    “小周这么晚了还在训练？”叶修诧异道，随口开玩笑，“总不会是在等我吧？”

 

    周泽楷摇头又点头，小小的深呼吸一口，他问道，“今晚……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场面。

 

    周泽楷在前带路，叶修稍稍落后半个身位悠闲的跟着，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大约十分钟后，周泽楷停住脚步。叶修看向眼前的建筑，到了？

 

    这间屋子从外表看很是不起眼，只在右上方挂有一个写着“漂泊”两字的木质招牌。算不上美好的词语，字体却是圆滚滚的可爱形状。

 

    周泽楷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叶修进了旁边一个隐蔽的贵宾通道。进门的瞬间有光波一闪而过，叶修下意思侧头看去，果然发现周泽楷的脸变成了陌生的样子。连这种装置都有？会装这种级别的保密措施的地方可不多见……

 

    连接在通道后的是一个小房间，屋内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柜台杵在中央，一个人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过来：“小周来啦。”

 

    “这位……是第一次来吧？”那人又转向叶修，“你好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需求或者疑问尽管说——”

 

    “哦等等，我先把你们的权限重新设置下。”说话间那人点出一个透明面板，手指快速点了几下，“——好了。”

 

    和进门时相似的波动再次袭来，视线里周泽楷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叶修简单道谢，平静的神色倒让老板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就是他吗？”收回视线，那人意有所指的低声问周泽楷。

 

    周泽楷短促点头，有些紧张的悄悄瞥了眼叶修。

 

    叶修心下疑惑，却什么也没问。对周泽楷种种举动他隐约有些猜测……

 

    “祝两位有个愉快的夜晚。”老板微笑道。

 

   32.

 

    不同于外面的简陋，推开门的瞬间，光、声、色混杂着扑面而来——显然，这是一家酒吧。

 

    宽敞的空间被划分成许多小区域，各式各样的座位无规则散布在各处。不甚明亮的光线柔和洒在头顶，轻快的音乐若隐若现。

 

    他们随便选定一个位置坐好。周泽楷起身去柜台点单。很快，他端了两杯色泽鲜艳的液体回来。

 

    “好喝。”周泽楷推荐，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酒精。”

 

    “哦哦，谢谢小周。”叶修接过高脚杯，抿了一口，“嗯！确实不错。”

 

    得到认同，周泽楷看起来很开心。两人安静的啜饮着饮料，叶修打量一圈周围——这里虽然是酒吧，却并不吵闹，大多数人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难怪周泽楷会选择这里。

 

    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如同开关被打开一般，周围逐渐出现了交谈声。

 

    “今天有人‘毕业’？”

 

    “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样的。”

 

    “来了来了！”

 

    吧台的正前方突兀现出一对双人座，以它为中心，屋内的其他顾客也各自挪动——不对，不是人——是脚下的地板在动。

 

    如果从高处俯视，会看到这些大大小小的区域在有规律的移动，像拼图一样打乱顺序又重新拼接，最后形成了一圈一圈的环形。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叶修和周泽楷两人的座位此时刚好转到了吧台正面。

 

    “去那里坐？”周泽楷指向双人座，小声征求意见。

 

    叶修没有拒绝。

 

    沐浴在各种不带恶意的好奇目光下，他们大大方方坐进那个显眼的位置。

 

    以这两人在联盟的地位，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当然不会因为这点程度而紧张。但周泽楷还是悄悄松了口气——总算要开始了。

 

    从开口邀约到现在，他始终有些忐忑不安。所幸叶修体贴的没表达什么疑问，反而一直在默默配合。如果真被问起来，周泽楷可不确定自己能解释清楚他今晚这些可以说是奇奇怪怪的行为。

 

   33.

 

    所有灯光渐次熄灭，面前的吧台缓缓隐入地下，取而代之升起的是一个圆形舞台。

 

    几近漆黑的空间里，一个明亮光点自中央处向外扩散。伴随着光线交织溶解，一个逼真的虚拟世界呈现在眼前。

 

    ——是全息投影。

 

    场景中的人皆做复古装扮，建筑风格也与现今大相径庭。这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镇，居民们洋溢着热情的笑互相招呼着。

 

    然而一声炸响打破了此时的平静。越来越近的打斗声中，本来轻柔的背景音掺入了刺耳的杂色，人群四散着躲避进各自的房屋关紧门窗。

 

    混乱中，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少年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的视线被那个手持火焰长矛横扫四方的身影深深吸引住，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他握紧了拳头，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画面一转已经是几年后，当初的小少年早已离开了安定的小镇，熟悉的徽章昭示着他也加入了那个人所在的组织。

 

    他天赋过人，又训练刻苦，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甚至偶尔还会和那个人搭档做任务。青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突然变得欢快的音乐却暴露了他内心的雀跃。

 

    画面再转，激昂的乐曲中，各色光芒激烈的碰撞。青年不发一言的奔跑着，看着不远处那个人的背影，手中的枪支攻势愈发犀利。

 

    ——还不够。

 

    ——想要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

 

    到那时……

 

    快了，他离那枚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勋章已经很近了。而那个人，却突然消失了踪迹。

 

    青年依旧在努力提升自己，闲暇时间却总会时不时被一些物件触发往日的回忆。

 

   ……

 

    战斗法师重新现身的消息终于传来，青年收起信纸，毫不犹豫踏上了前往的传送阵。

 

    这一次，一定要亲口说出那句话——

 

    虚拟的神枪手和现实中的周泽楷同时说道：

 

    “喜欢你。”

 

   34.

 

    叶修难得愣怔，虽然开头就有预感，此时还是讶异于周泽楷的直白。而刚才还眼神坚定的周泽楷似乎才感到迟来的羞涩，这会儿正低着头打定主意cos木头人。

 

    两个主角保持着沉默，其他人却陆陆续续回过神来。片刻后，突然拔高的起哄声中，神枪手和战斗法师开始和对方亲密的接吻。

 

    周泽楷听到动静不解的抬头，看清画面后脸刷的一下红了。他不知所措的看向叶修，“我没……！”明明到表白那里就该结束了啊！

 

    周泽楷露出了和白天相似的欲言又止神情。叶修看得好笑，指了指某个方向示意周泽楷看过去——

 

    是酒吧的老板。

 

    那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的阴影处，触及到周泽楷的视线后冲他眨眨眼。

 

    周泽楷：……

 

    老板你这是滥用私权！周泽楷羞愤的想。不过，拜这一小插曲所赐，周泽楷的紧张感倒是消散了不少。

 

    前方的投影缓缓消散，灯光被重新打开。人群送来各种祝福的语句，还夹杂着不少“亲一个！”的怂恿。

 

    有心形的光芒汇聚在他们的身周，被蛊惑一般，周泽楷试探着凑过去，快要挨上时却突然惊醒过来——

 

    他大脑空白的停顿几秒，最后还是稍稍偏了下角度，只在叶修脸颊上落下一个小心翼翼的亲吻。

 

    “……对不起。”周泽楷退开些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这样一张脸上摆出沮丧和愧疚混杂的可怜神色，任谁也不忍心过多苛责。叶修揉了揉青年的头发，轻笑道：“没关系”。

 

    周泽楷仍旧沉浸在懊恼的情绪中——本来只是想给叶修看一看那个影像，结果一个没忍住……

 

    叶修看他这样子不禁有些心软，暗自叹气，他主动牵起周泽楷的手。周泽楷身体一震，吃惊的瞪大眼睛，一时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最后他遵从内心紧握了回去。在周围善意的笑闹欢呼声中，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酒吧。

 

   35.

 

    外面的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对方掌心的热度清晰传来，叶修正有些犹豫，却是周泽楷自己先一步松开了手。

 

    从那种暧昧不清的空间脱离，周泽楷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他向右移了一点拉大两人间的距离，向叶修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有些被这个笑容触动，叶修面上丝毫不显：“那些都是小周自己做的？”

 

    “不是，”周泽楷说，觉得不太对，改口道，“呃……不全是。”

 

    剧情的确是他自己写的，人物模型和场景等则是请了专人设计制作。话虽如此，他也确实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但周泽楷显然不打算说出来。

 

    “音乐配的不错。”叶修倒是对这些有一些研究，此时从半专业的角度给出赞赏。

 

    周泽楷闻言有些高兴——他知道自己不擅交流，很多心情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而那些音乐却几近坦诚的摊开了自己的所有情绪，被注意到了吗？

 

    “小周以后就少了一个休闲的去处啦，有点可惜啊。”叶修半开玩笑的说。

 

    “！”周泽楷神情慌乱看向叶修，“你知道了？”

 

    事实上，这家名为“漂泊”的酒吧只针对单身青年开放。而按照惯例，当某人找到了自己愿意厮守一生的那个人，就会把对方带到这个地方，当众送对方一样礼物、告白、亲吻，然后告别这里。这个仪式有时也被常客们戏称为“毕业”。

 

    叶修有些抱歉的看向青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无法给你答案。”

 

    周泽楷急忙摇头，他有些困难的想该怎么表达，最后只憋出来两个字：“……不用！”

 

    让叶修困扰了吗？周泽楷想，我果然还是有些任性吧？可是喜欢的心情压抑的太久……真的快忍不住了。

 

    自从叶秋退役失去消息后，周泽楷总觉得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说出口那句话？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如此薄弱，周泽楷一想到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就觉得恐慌。

 

    幸好，他又回来了。

 

    但他总隐隐害怕这个人会不会再一次突然消失不见，所以那天晚上回去他就开始准备这个“礼物”。

 

    ——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就用这种方式把一切展示给你看。

 

    ——有些话，有些心意，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知道。

 

    “今晚……xi”谢谢你的包容。

 

    这孩子真是太实心眼了，叶修无奈的感慨。他快速打断道：“这句话该我说才对——”

 

    “谢谢，辛苦了。”叶修微笑，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比赛加油。”

 

“……嗯！”周泽楷眉目弯弯应道。

 

TBC

 

老板：我只能帮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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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太纯良了……下不去手……写后面那段时愧疚max的其实是我【捂心脏